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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Shall we dance》Episode 1

  • 黑帮Paro,若头Ux卧底O

  • 是个旧坑,基本没有填的可能性。而且我所有的黑道知识都来自如龙,不科学也不严谨……

  • 本宣,再等一等!


  在那之后过去了很多年。有一天,外甥向他问起了爱情的概念。“知道华尔兹吗?对,就是你妈妈去舞蹈教室学的那种。爱情就像跳舞,只是你要一边跳,一边去踩对方的脚。”

 

     《Shall we dance》

 

  Episode 1

 

  [1]

 

  他在一个葬礼上遇到了及川彻。那是个阴雨绵绵的星期六。阴云密布,雷雨阵阵。车停在了戒备森严的宅邸门口,两旁的守卫朝他们齐齐弯腰,喊起了整齐划一的口号。

  “您辛苦了!”

  白布先下了车,接过了旁人递来的伞。牛岛从车里钻出来,扣紧了自己西服的扣子。

  “请小心水洼。”白布把伞举高了一些。“……怎么了,牛岛大哥?”

  牛岛若利默不作声地盯着后面的轿车。车门打开,一个栗发青年踏出腿来,整了整自己的西装外套。

 

  “及川彻?”

  花卷放下了望远镜。“他怎么会来这。”

  听见这个名字,岩泉一不动声色地挑了挑眉。

  “你认识及川么?”

  “以前在别的案子上打过交道……”男人拍了拍脑门。“哎呀我都忘了,这家伙是北川组的人啊。”

  “诶——”金田一把头探上了前座,好奇地打量着那个男子,“这家伙也是极道啊?我还以为是明星呢。”

  “管花街生意的嘛。”花卷眯起了眼睛。“据说还是大姐头亲自提拔的干部呢。”

  “哇!”新人来了兴趣,“传说中的靠脸上位?”

  “怎么可能。他赚钱的手腕是一流的,不过只要牛若还在,他就没法再往上混了。”

  岩泉侧过了脸。

  “何以见得?”

  “啊——忘了给你看资料了。喂,金田一!”花卷冲背后的手下努了努嘴,“把这次的案卷拿过来。”

  “是!”金田一慌张地递过了一个文件夹。“啊不是……不好意思,是这个!”

  “你笨啊。”花卷那文件夹敲了敲他的脑袋,转手递给了岩泉一。后者打开文件夹,在现场照片前皱起了眉。

  “那天是北川兄弟的生日。深夜十一时许,他带着手下从宴会离开。”男人说着,咔嘣咔嘣地咬着戒烟糖。“中途他们把车停在便利店前,派了一个手下进去买烟。但是怎么等那个喽啰都不出来,北川没了耐心,自己进了便利店。进去一看,那小子被人打昏在了地上,有个劫匪正拿着枪比着店员,正在逼着他把钱往袋子里装。那老头毕竟是道上的人,二话不说就想上去夺枪,没想到那小劫匪吓破了胆,开枪走火,嗙!”

  花卷冲车窗比了个手势,末了把手收回来,装模作样地吹了一吹。

  “这不是意外么。”

  “意外?才不是咧!”花卷摇着头,“我们看了监控录像。一般抢劫越快越好,这家伙反其道而行之,非要那店员数完了钱再给他装进去。这是干嘛,明显的拖延时间嘛。”

  “你的意思是……”岩泉眯起了眼睛。“他在等北川发现异状。”

  “猜测而已。可要是我没猜错,这起案子就不是意外,是有预谋、有计划的谋杀。”

  “凶手查出来了么?”

  “查出来了,就是个不上道的小混混,枪是前段时间抓的军火贩卖给他的。那家伙满嘴说自己只是想要拿点钱花,完全没有杀人的意思……可真相如何,谁也没法确认。不过从现状来看,主谋八成是牛岛没跑了。”

  “为什么这么说?”金田一探出了满是刺的头,疑惑地看着自己的前辈。

  “白鸟泽会的老头子活不了多长啦。他一死,继承就是最大的问题。”花卷往脖子上抹了一道,“能和他抗衡的组长本来就不多,北川则是资历最老的一个。他死了对谁最有利?当然是牛若。”

  岩泉一时没有反应过来。

  “牛若?”

  “组对四课给他的简称。”花卷朝金田一使了个眼神,后者会过了意,冲岩泉递上了一打档案。“全名是牛岛若利,难念得很。”

  “原来如此……”岩泉翻了两页,“这家伙势头挺猛的啊。”

  “对吧?他搞不好会成为白鸟泽会的下期会长喔。”

  “哈?”岩泉不以为然,“没那么快吧。”

  “这可难说,毕竟他们会长喜欢提拔年轻人是出了名的。”花卷耸了耸肩,“不过许多老家伙都很有意见。牛若这家伙也不怎么会和人打交道,在会内也不太讨人喜欢。现在年轻人都这样,早就不把义理当回事儿了。”

  “这也能在极道混下去?”

  “赚得多嘛。什么义理人情的,到头来还是金钱第一。及川再花哨也是个传统的极道,和这种怪胎可没法比。”

  “原来如此……”金田一了然。“碰上这种对手,很难再往上混了吧。”

  “那是当然。牛岛可是天生的极道,和那些半路出家的小鬼可不一样。不过再精明的极道也有栽跟头的时候——”花卷从包装里抽出了另一根糖,悠悠地叼在了嘴边。“咱们就等着看吧,岩泉警部。”

 

  [2]

 

  告别仪式并不很长。白布撑着伞走到车旁,刚想打开车门,背后就传来了几道足音。回头一看,牛岛被人抓住了衣领,狠狠地拎到了面前。

  “……及川彻。”

  男人英俊的眉眼拧成一团,冲他绽开了一个扭曲的笑。

  “真荣幸啊,牛岛组长居然认得我。”

  “牛岛大哥!”碍于身份,白布不好动手,只得干瞪着他们对峙。“及川组长,这里可不是你们的地盘——”

  “没事。”牛岛摆了摆手,“看来他有话想跟我说。”

  “哈!”及川拽着领口的手依旧没有要松的意思。“挺清楚的嘛。那么,你是不是欠我一个解释?”

  “你指北川组长么。”

  “还能有什么?”及川的笑沉了下来,“那个老头顽强的很,才不会那么轻易的翘辫子呢。”

  牛岛看着他被雨淋湿的刘海,不动声色地推下了对方的手。

  “所以,你觉得是我干掉了北川组长?”

  “除了你还会有谁。”男人嗤笑,“会长生命垂危,老对头又突然暴毙,你心里早就乐开了花吧。”

  牛岛没有应答,反倒是一旁的白布跟了上来,反驳着及川的话。

  “您有证据么?如果没有,还请不要诬陷牛岛大哥。”

  “诬陷?”及川头也不回地笑。“我可不觉得这位牛岛组长会乖乖地把证据留给别人。”

  “没有证据的主张无法成立。请您放开牛岛大哥,否则我会立马通报给本部长。”白布冷静地举起了手机,“及川组长,您总不想给北川组长的灵堂添乱吧?”

  及川动了动脸颊,沉默片刻,抬手砸向了墙壁。那力道来得太重,令他的左手立马渗出了血。

  “……老爹绝对不是自然死亡。”及川一字一顿地说,把眼神直直地钉进了牛岛瞳孔。“我会让你付出代价的。”

  牛岛俯视着男人的眼睛,缓慢地出了口气。

  “北川组长确实不是自然死亡。”

  “……!”

  “但以白鸟泽的名誉发誓,北川的死与我无关。”牛岛淡漠地说。“及川,你找错了报仇的对象。”

  “谁会信你的鬼话——”

  及川用流着血的拳头朝他挥去,被牛岛一掌挡在了中央。及川想要挣脱他的桎梏,可鲜血淋漓的手实在是使不上力来。

  “我有证据。”男人慢条斯理地说,“能帮你找到真凶的证据。”

  “……!”

  及川彻瞪大了眼睛。

  “……此话当真?”

  “当然。”牛岛松开了他的手。“考虑一下,及川——北川组长已经去世了,你需要一个新的靠山。那些老头看不惯我,但也同样看不惯你。想要合作的话,你就只能选择我。”

  及川阴郁地笑了一声。

  “光凭你一个,能和他们全员抗衡?”

  “有困难,但并不是不可能。”男人接过手下递来的手帕,不动声色地擦干了手。“至少现在,我所在的势力就是最强的。”

  “你……!”

  及川咬牙切齿,却找不出话来反驳。牛岛俯身坐进车里,由白布关上了门。

  “好好想想,及川。”他从半阖的车窗里看着及川。“是为我鞠躬尽瘁,还是被我彻底击溃,全都取决于你的选择。不要为了你微不足道的自尊放弃一切——”

  那不值得。  

  车开走了。及川注视着远去的车尾,兀自攥紧了拳头。矢巾不知从哪找了一条手帕,把及川的手包了个严严实实。

  “明明不用做到这一步的……”他叹了口气。“回去我又得被松川前辈骂了。”

  “无所谓。”及川扬扬另一只完好的手,“这种小伤舔舔就行了。”

  “可那是会长的亲外孙啊!虽说是北川组长的事,但这么明着挑衅……”

  “没关系。”及川捋了把半湿的头发,走到了自己的车前。“我最讨厌那种傲慢的家伙了。不过,老爹的事应该和他无关。”

  “真的?”跟班吃了一惊,连拉开了车门的动作也慢了半拍。“那大哥的茬不是白找了吗。”

  “蠢货,我不找茬怎么知道他有没有关系。”及川坐进了车里,把淋湿的西服外套脱了下来。“快点开车,湿漉漉得难受死了。”

  “是!”

  及川彻满脸嫌恶地解着领带,不经意间往外一瞟,正好与另一辆车里的人四目相对。他看着那车窗里的半张脸,直到两车相错,才终于把眼神收了回去。

  “及川大哥?”

  “开你的车。”

 

  [3]

 

  “你是不是胖了啊?”

  “……”岩泉一咬牙切齿地捏着手机,“你是不是不想活了?”

  “抱歉抱歉。”男人一点悔过的意思都没有,“据说你被调动啦?”

  “啊。”岩泉应了应声,“托你的福,入畑课长把我调过来跟白鸟泽了。”

  “真的假的?!”及川明显兴奋了起来,“我们是同事了哎!”

  “同你个头!”岩泉忍不住出了声骂他,又偷偷摸摸地压低了音调。“你是卧底,能算是我的同事吗。”

  “不都一样么。比起那个,你没把这件事往外说吧?”

  “怎么会。”岩泉皱其了眉头,“你又是怎么回事儿,我们在盯梢时看见你跟牛若的争执了。”

  “牛若?”及川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词。“我喜欢这个名字!”

  “回答我的问题!”

  “没什么大不了的事。我问他是不是害死了北川,而他矢口否认,说自己手上有证据,能帮我找出真正的凶手。”

  “笨蛋!”岩泉骂他,“哪有你这样明着问的,他要真是凶手该怎么办。”

  “不会的。”及川不以为然,“我知道凶手不是他,只是手头没有证据。另外,我对他的态度也有点好奇。”

  “结果是?”

  “结果是——我讨厌这个人。”

  “什么跟什么……”

  “看第一眼我就明白了,我跟他绝对合不来。不过,我觉得这家伙值得信任。”

  “为什么?他可是极道。”

  “牛岛跟一般的极道不一样,完全不把那些假惺惺的义理当回事。你觉得这能证明什么?要么是他太笨,要么是他根本不需要矫揉作态。”电话对面的声音出乎意料的冷静,“那家伙要是会骗人,哪儿会得罪那么多干部啊。小岩?你在听么。”

  “啊?啊……”岩泉恍然回过神来,“抱歉。刚才想事情去了。”

  “诶?哪有在和卧底交接的时候想事情的,失职失职——”

  岩泉心想我就是在想你的事,但没说出口。

  “你打算怎么办,要和牛若合作吗?”

  “我还没确认过课长的意思。你知道,他才是我的联系人。”

  “也是……”岩泉捏着自己的眉心,“不过,这确实是端掉白鸟泽老派干部的机会。”

  “我也这么觉得。啊,我要挂咯,不然小的们要起疑了。”

  “行。”男人顿了一顿,“那什么,你自己小心。还有……”

  “?”

  “北川的事,不要太伤心。”岩泉斟酌着自己的用词,“我看你也不全是在做戏。”

  话筒对面顿了好一会儿,最终笑出了声。

  “真敏锐啊,小岩。”

  “那当然,你以为我……”他想说你以为我是干哪行的,一想又把口改了过来。

  “……你以为我认识你多少年了。”

  及川笑了笑,挂断了电话。岩泉盯着屏幕上那串公用电话的号码,无意识地攥紧了手机。

 

  刚认识及川那会儿,他们都还是坐车不用票的臭小鬼。那时岩泉最大的乐趣就是和及川一起玩警察抓坏蛋的游戏,他当警察,及川当坏蛋。他们一块儿玩进了小学,一块儿玩进了中学,最后一块儿玩进了警校。及川彻在警校里的成绩异常优异,所有人都以为他会平步青云,可他却在毕业前夕突然退学,从此杳无音信。

  毕业后岩泉进了组织犯罪对策部,踏上了丸暴警察的道路。干这行的总能碰见些新奇事情,可岩泉一怎么也没想过,他居然会在审讯室里遇到身为嫌犯的及川彻。这就像是他们以前玩的警察游戏,你是警察,他是坏蛋。

  “好久不见。”及川居然还笑了出来。“哇,现在换成真枪了哎!”

  岩泉忽然很想就地枪毙他。把满溢的愤怒往里压了压,他踢开了一旁的折叠椅。

  “你他妈什么毛病?”岩泉忍不住骂了粗口,“放着好好的警察不当,跑去当这种小混混?看看你现在这是什么样子!”

  他打量着男人身上的廉价西装和鲜艳衬衫,气不打一处来地踱起了步。及川好奇地看着他的反应,甚至有点幸灾乐祸的意思。

  “你好像我妈哎。”

  “滚开!”岩泉把他从椅子上拎了起来,“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这么油嘴滑舌——”

  “小岩还是老样子啊。”及川依旧在笑,“一生气就乱了方寸。”

  “你叫我怎么冷静得下来?!”他觉得自己都快把牙齿咬断了。“不是说好了要一起当警察的吗,为什么放弃了?!”

  “我没有放弃喔。”男人轻轻地说。

  岩泉一愣了愣,手依旧没有收回来。

  “我没有放弃,小岩。”男人又重复了一遍,“一直没有。”

  “可是……”他目瞪口呆。“你是说——?!”

  及川点点头。

  “从那个时候就?!”

  及川再次点了点头,嬉皮笑脸地笑了起来。“行啦,该把我放下来了吧?”

  岩泉呆然地松开了及川的领口。

  “为什么不告诉我……”

  “告诉你不就麻烦了。本来知道这件事的应该只有我和我的联系人,但既然碰上了小岩你,想必怎么也糊弄不过去的。”及川彻语气轻松,眼睛却很认真。“答应我,小岩。不要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。”

  岩泉点了点头,还是没法从震惊里脱开身。

  “那……那你现在在做什么?”

  及川扯了扯自己的衣襟,让岩泉看见了上面的会徽。

  “白鸟泽会?”

  “嗯。别看我这样,我也快混成有头有脸的人物啦。”及川自然地把脚跷上了桌子,又在岩泉严厉的眼神里放了下来。“我可没少花功夫呢。”

  岩泉在心里一盘算,距离及川退学也已经过去数年,久得他有些心口发寒。“……你什么时候才能回来?”

  及川耸了耸肩。“谁知道。一个任务接着一个任务……只要白鸟泽会一天不倒,我就一天没法见着太阳。”

  岩泉听出了他声音里的苦涩,但也想不出任何能安慰他的话。悔恨与愤怒互相交杂,令他一拳砸上了桌子。

  “把你的联系人告诉我。”

  “……小岩?”

  “告诉我。”岩泉重复道,“我要去找他。”

  “喂喂,那可是上级,就算你跟他抗议也没——”

  “我不是要跟他抗议!”岩泉不耐烦地说,“我是想帮上点忙。”他顿了顿,“我想让你早点回来。”

  及川彻一愣,旋即笑得前仰后合。

  “你干嘛?!”岩泉过去踹他的凳子,“我想帮你还有错吗!”

  “没错没错,一点儿也没错,就是……哈哈哈哈哈哈!!!”及川笑个没完没了,“我不行了,小岩你真是标准的好人!太久没看到你这么好的家伙了,让我先笑一笑……”

  “……”男人顿了顿,最终放下了作势要揍他的手。“及川。”

  “什么?”被叫到名字的男人抹着笑出来的眼泪。

  “你也是好人。”岩泉一攥紧了自己的拳头。“不,你才是好人。”

 

  [4]

 

  “我以为你是来谈合作的。”牛岛一脸淡然地看着对面的男人。及川挑了挑眉,像是听不懂他的意思。

  “我确实是来谈合作的。有什么问题吗?”

  “你养的狗都快扑上来咬我了。”

  “……”及川彻的脸上仍然保持着微笑,只是稍微侧过了脸。“京谷。”他从牙齿缝里说,“给我收敛一点。”

  京谷贤太郎皱起了眉,不情不愿地退了一步。

  “现在我们能谈正事了吗?”及川笑眯眯地问。“你说过你有证据的。”

  “我确实有,但前提是我们同舟共济。”牛岛用锐利的眼神打量着对面的男人,“是时候告诉我你的打算了。”

  及川保持着脸上的微笑。“五分盃。少一分都不行。”

  牛岛还没说话,旁边的大大咧咧的男人倒先插上了嘴。

  “喂喂,这也太过分了吧?按青城组现在的势力来看,五分盃可不合规矩吧。”

  “行了,天童。”牛岛平静地打断他,“五分就五分。”

  “可是牛岛大哥……”这回是旁边的白布。

  “就算按五分五结拜了,也不意味着我们真的是势均力敌。想必你自己也明白,及川。”

  及川彻嘴角一歪。“有传言说牛岛组长你敢于破旧立新,看来事实果真如此。正好,我也不想跟你这么惺惺作态。”

  “仪式的准备就交给我们了。”白布打断了他们的对话,“及川组长对此有意见么?”

  “没有。既然我已经上了这条贼船,该把东西亮出来了吧?”及川撇撇嘴,朝牛岛伸出了手。“给我看看你手里的证据。”

  牛岛不动声色地向天童做了个手势。后者笑嘻嘻地掏出一个信封,推到了及川面前。及川皱着眉打开,翻看着里面的照片。

  “这是……”及川皱了皱眉,“那个便利店抢匪?他旁边那个女的是谁。”

  “这个啦,这个。”天童伸着自己的小指,“线人告诉我们,新井川组长的海外账户转出去了一大笔钱。虽然查不到收款人,但多半是给这个小混混的善后费。”

  及川端详着照片里的女性装扮,“你们觉得钱是被打给了这个……这个陪酒女?”

  “十有八九。但没有证据的话,我们无法把这作为确切的把柄。”白布补充道,“会里的夜店生意大多交给了组长您。”

  “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儿。”及川放下了手里的照片,“你们帮我报仇,我帮你们除敌,最后你继承白鸟泽会,皆大欢喜。”

  牛岛听出他话里的讽刺,不动声色的紧了紧嘴角。

  “这是双赢的生意。”他注视着面前的男人,“新井川既然能做掉北川,做掉你也不在话下。为了防止寻仇,你就是他接下来最有可能下手的目标。”

  “行了吧,你也好不了多少。”及川漫不经心地说着,把手里的照片交给了身后的松川。“所以,我猜我们的合作关系就这么成立了?”

  “当然。”牛岛站起身,朝及川伸出了自己的手。“请多关照,及川。”

  “请多关照,小牛若。”及川露出了狡黠的笑容,“我们马上就是兄弟了,叫亲昵点也无所谓吧。”

  牛岛眉头一挑,有些不快。及川见自己目的得逞,脸上的笑意又深了些。

  “再会了,小牛若。”他着重强调着那个奇妙的外号,“希望我们都能活到分盃的那一天。” 

 

  “牛岛大哥……”白布叹了口气,“这样真的好吗?我们还不知道及川是否值得信任。”

  “那个男人没问题。”牛岛掏了根烟出来,招呼天童给他点上。“他不像是干极道这一行的人。”

  “那不是更危险了吗!”

  “不像才值得信任。”男人简略地回答,“我本来就不喜欢极道。”

  听着未来头领的发言,天童和白布交换了一个复杂的眼神。

  “那群人嘴上说着什么仁义恩情,骨子里还是些唯利是图的败类。”牛岛吐了口烟雾,“只有弱者才要拉帮结派。”

  “又来了,老大的哲学。”天童凑到白布耳边,被对方面无表情地推到了一旁。

  “您为什么要和及川合作?”他朝牛岛提出了问题。“这并不像您的作风。”

  牛岛看向窗外。及川站在车门面前,朝事务所里瞟了一眼。对上牛岛的眼神,及川与他对视了几秒,旋即与手下扬长而去。

  “非要说的话,是直觉。”

  “直觉?”

  “嗯。”他顿了顿。“‘想要这个人’的直觉。”

  “……”

  手下们面面相觑。牛岛注视着远去的轿车,掐灭了手里的烟。夜色从远方渲染开来,为不夜城拉开了新的剧幕。

 

  Tbc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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